天墟极光

*抽空参加的倒右生日小文！

*正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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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所有出来冒险的人都要拥有一个使魔，而他们也往往格外羡慕拥有强大使魔的人。

　　使魔不仅仅能够给予帮助，达成合作，其中拥有智慧的高级种族甚至还可以成为身份的象征。

　　然而，想要和强大的生物建立合作关系，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使魔并非易事。有的时候，及时将对方打败，对方也不会乖乖承认契约。再加上魔物的强度和智慧往往也和稀有度挂钩，这就让冒险者们得到他们的认同一事变得更加困难。

　　“奥黛丽小姐。”

　　这也让阿尔杰总是受宠若惊，惶恐不已，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捡了便宜。

　　他悄悄地伸手，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把从后衣领处冒出来的小爬行类生物的头推了回去。

　　“请您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被别人注意到。”

　　“我知道，阿尔杰先生，请放心，我能够让别人主动‘忽略我’。”

　　那小爬行类生物的脑袋晃了晃，显然是对人类的集市更感兴趣。没有重新躲回去，而是躲在了阿尔杰海藻一样杂乱的头发后面。她冰凉的鳞片蹭到阿尔杰的脖颈皮肤，激得拿一小块皮肤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阿尔杰缩了缩脖子，有些窘迫地回想起来自己这周已经两天没有洗头了。

　　在自己那部分不算光彩的血统的帮助下，自己的头发虽然不会变得油腻，却很容易出现咸味。

　　好在，这位刚成年的龙小姐并不怎么在乎。

　　——是的，虽然无论怎么看，被称呼为“奥黛丽小姐”的都是一只长了角的、颜色更加鲜亮的蜥蜴，但实际上这位小姐是一头货真价实的巨龙，两片膜翼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尖端的刺时不时从阿尔杰的脖子上刮过，龙小姐一无所知，但阿尔杰的后背总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又一个激灵。

　　“这里就是人类的城邦吗？看起来很有意思，龙堡里没有那么多热闹的场面。”

　　小龙小拇指大的头颅和脖颈来回晃动着，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把自己的龙威隐藏得很好，周围的动物和使魔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有效地打消了阿尔杰在进城之前的担忧。

　　“这里是从龙堡出来之后，最近的一个中型城市。”

　　阿尔杰介绍道：“这周围还有很多小型聚落，坐马车一周可以到达一个另一座城市，从那座城市再向北坐两周的马车，就能够到这个国家的首都，那是一个真正的大城市，非常繁华。”

　　“真想去看看，我想去看看，可以吗，阿尔杰先生？”

　　阿尔杰点了点头，光是奥黛丽给自己的那一千个金币作为路费绰绰有余，往返十趟都没有关系，他当然不会吝啬，而是会竭尽全力给出手阔绰的龙小姐一个好印象。

　　不过，说到首都，阿尔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见到龙小姐时候的场景。

　　和她的衣着打扮比起来，似乎和首都的那些大贵族们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贵重。

　　想着想着，奥黛丽的尾巴尖又不轻不重地从阿尔杰的颈后扫过，这种无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的感觉让沉浸在思考中的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引来龙小姐几声紧张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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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黛丽·霍尔，一头刚刚成年的巨龙。

　　龙，魔兽种族的顶端，力量强大，自身根本就是神话中的存在。在这个龙族隐世稀少的时代，不要说纯血的巨龙，就连一个亚龙眷属的幼崽或者蛋都能拍出惊天高价。

　　她就是阿尔杰总是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原因。

　　他从南方密林的龙堡里带出了一个刚刚成年的上级龙族！

　　当然，凭他的能力和天分，这辈子都摸不到真正的龙族的一块鳞片，摸一摸亚龙又太贵了，阿尔杰更愿意把寻找使魔的功夫用在提升自己身上。

　　阿尔杰会去龙堡完全是意外，他只是接受了一个团灭在那里的冒险者小队的家属的委托去寻找尸体。这些胆大包天的冒险者是进入龙堡外的森林试图摸一两个龙类眷属的蛋或幼崽，却不幸被遇害。

　　阿尔杰乐意接受这样的委托，因为外围森林并不危险，其中也有摸尸的油水可捞。

　　前提是没有和一个刚好偷偷离家出走并且刚好已经跑到了自己面前的龙族撞个对面！

　　说真的，阿尔杰当时觉得自己肯定要死了，别说刚成年的龙，只要龙学会了吐息，哪怕只有一岁都能被当做不可小觑的危险。

　　但他没有死，穿着宛如贵族的金发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如果不是她的头上长着角，衣服下隐藏着金色的鳞片，阿尔杰简直要怀疑这是哪一家大贵族跑出来的孩子。

　　金发的龙女围着在逃跑中摔伤了腿的阿尔杰走了两圈，忽然自我介绍起来：

　　“我的名字是奥黛丽。”

　　“你好，蓝色头发的半海妖先生，请问你对人类的世界熟悉吗？”

　　“我已经成年了，想要出去冒险，请问您能够担当我的向导吗？”

　　假如这是个普通的贵族小姐，阿尔杰不会放过这到手的肥羊，他会将这小姑娘用花言巧语骗走，好好对待，然后问她的父母要赎金。但他总不会胆大包天到觉得自己能从一群龙手里要到赎金！

　　阿尔杰在心里想的明明是“不，不，请放我走”，但却不知怎么地就开始讲述自己的冒险经历——他当然是个资深的冒险者，他当过海盗，当过行商，参加过冒险，现在正在休假——金发的龙小姐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津津有味地听着，时不时还和他互动几句，问一些天真的小问题。

　　而他在不受控制地说了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他被催眠了，这位小姐不仅是龙，还是纯血龙族中数量较为稀少的“心灵巨龙”，拥有控制他人、催眠他人的危险的能力！

　　难怪她完全不担心被自己欺骗……阿尔杰想到。

　　“是的，是这样，半海妖先生，我对您的冒险经历很感兴趣，希望您能担当我的向导。”

　　她将手伸了过来，白白净净，纤细漂亮。

　　阿尔杰的喉头滚动了几下，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拒绝。

　　而一旦接受这个现实，阿尔杰的心思就迅速活络起来——龙小姐拥有自保能力，并且看上去脾气不错，自己就算答应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说不定还能得到不错的回馈——阿尔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因为他觉得对面的龙小姐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些笑意。

　　“……我的名字是阿尔杰·威尔逊，愿意为您效劳，尊敬的龙。”

　　“如何称呼我是您的自由，但不必叫我海妖。”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并且也把手伸了过去，一只粗糙的，古铜色的，属于老练的冒险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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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冒险者和使魔之间的关系都是简单的主从契约，而阿尔杰几乎是被这位小姐捕获，恰好奥黛丽倾心于龙堡之外的世界，也有着龙族中最为少见的耐心的善良，没有使用逆主从契约。

　　相对的，阿尔杰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签订这样的契约。

　　因此，他们之间只有一个最简单的，受到神的保护的商业合作平等契约。

　　“我想要那个，阿尔杰先生。”

　　阿尔杰的目光看了过去，试图阻止雇主浪费钱的行为：

　　“那只是个贝壳首饰，奥黛丽小姐。”

　　小龙又从他的颈侧露出头来，执着地从合作对象的发间看着那黑白相间的贝壳手链：“但我喜欢那个，阿尔杰先生，龙堡附近没有这样的贝壳。”

　　你身上随便什么东西都够把这个市场包下来，而且，小姐，每一个贝壳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你看上一个就喜欢一个，那我们可能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阿尔杰感觉自己稍微理解了一点龙族的收藏癖，他抖了抖手上的麻袋：“可是小姐，我们已经买了很多这样的小东西了。”

　　漂亮的石头，闪闪发光的珠子，漂亮的贝壳，龙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

　　而奥黛丽，看上去比起珍贵的但她已经看腻了的黄金和首饰，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更加珍贵。

　　最后，阿尔杰还是拗不过对方，把整个市场中被奥黛丽看上的东西全部买了下来。

　　提着叮咣作响的麻袋，阿尔杰跟着奥黛丽的指示来到了城郊的小树林，奥黛丽小姐兴致勃勃地告诉他袋子里的一个漂亮的水晶烟斗是买给自己的父亲的，精致的画框可以镶嵌宝石用来装裱自己给母亲画得肖像画，而两个做工精致的宝石小剑是她送给自己两个哥哥的礼物……阿尔杰只好耐心听着，并且时不时附和两句，再一次庆幸自己和奥黛丽之间只有平等的合作关系。

　　虽然他觉得对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上花费了太多的金币，甚至担心自己在集市上的被迫阔绰可能引来强盗的注意，让奥黛丽被发现，但对方本龙似乎都不怎么在乎，阿尔杰便也放弃了思考。

　　“还有，这个是……”奥黛丽正要说什么，忽然被阿尔杰用手势制止了。

　　阿尔杰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有人来了……人数很多，是一整个强盗团！我在镇上收集到了他们的情报，这个犯罪团伙正在周边地区流窜，一定是注意到了我，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他仔细地听着敌人的脚步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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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咣！

　　一道金光闪过，金发的龙小姐甩了甩手腕，把乱掉的一绺头发整理好，笑着转头问道：

　　“阿尔杰先生，你刚才在说什么？”

　　阿尔杰看了看自己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哀嚎着倒了一地的强盗们，有些窘迫地把偷偷抓住腰间短刀的手收了回来，装作无事发生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人类真是脆弱啊，我在家里掰手腕从来没赢过阿尔弗雷德的一根手指。”

　　奥黛丽做了几下挥拳的动作，她对强盗的生命没有多余的怜悯，但是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观察着自己看上去十分纤细的手臂：“我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吗？以后如果遇到不那么坏的敌人，或许还是直接催眠他们比较安全……”

　　小姐，你和你的龙族兄长掰手腕，我们人类何德何能……算了，阿尔杰把没说出来的话吞到肚子里，蹲下身去挨个搜刮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强盗们身上的剩余财物。

　　忽然，一个东西被递到了他的脸侧，奥黛丽的金发从旁边垂下来，她弯腰站在草地上，头发在月光下也散发着蒙蒙的光晕。

　　“这个是给你的，向导先生。”

　　阿尔杰这才把眼神从奥黛丽脸上艰难地移开，看向面前的这个小东西。

　　一个圆柱形的不规则珍珠搭配白银和宝石做出的人鱼胸针。

　　这个胸针花了足足五枚金币，是阿尔杰觉得最华而不实、没有必要的，简直就是白白浪费钱。

　　他更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是奥黛丽送给他的。

　　“我觉得这个很合适你。”奥黛丽露出让人无法拒绝的甜美的笑容，“我想把它作为给你的报酬之一，阿尔杰先生，你想飞吗？”

　　她的前一句话和后一句话没有任何关联，正在心中酝酿感谢的词汇的阿尔杰疑惑了一下。

　　“这会不会有些不安全？”

　　“请放心，阿尔杰先生，我能够让所有人都发现不了我。”

　　她抬起头，仰望着月亮，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月光下，奥黛丽又一次露出了阿尔杰不敢直视的美好笑容：“多么美好的夜晚，我们可以去飞一圈吗？”

　　话音未落，阿尔杰还来不及答应，忽然他感到天翻地覆——奥黛丽用一只手就把他甩向了高空，而他全然没有任何平衡的支点，只能紧握住手里刚刚得到的那枚小礼物，紧张地闭上眼。

　　他不是没得过礼物，但绝对没有这么珍贵的，又是龙赠送的。

　　下一秒，他坠落在了一个不算平坦但宽阔厚实的不规则平面上。

　　阿尔杰努力地抓住奥黛丽身上几块不太锋利的鳞片，接着，两片膜翼猛地闪动，线条漂亮的龙的躯体腾空而起，阿尔杰弓起身子，气流和微凉的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向后方。

　　“抓紧了，阿尔杰先生！”

　　“我们要到最高的地方去！”

　　少女欢快的声音传来，阿尔杰抬起头，月亮逐渐在他的眼中变大，天空中厚重的云层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要装上了！

　　啪！

　　他们穿过了云层。

　　阿尔杰移开手臂，只见一望无际的云海在自己的下方，而天空中悬着一轮明亮的圆月。

　　云海的间隙中，城邦的灯火若隐若现，被飞快地略过。

　　“真美。”龙小姐欣赏着下方的风景，赞叹地说，“在离开家之前，我想不到外面的世界竟然这样美。”

　　阿尔杰坐稳，轻轻地抚摸着龙背，他像是被这一幕美景触动，又像是被别的什么打动，附和地说道：

　　“是啊，真的很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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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参加完倒右活动之后：明年再也不来了。

第二年：

阿尔杰生日活动来吗

来来来。